將進酒是唐代詩人李白所創作的古體詩,《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題目意譯即“勸酒歌”。《將進酒》也是李白的代表作之一,體裁為古體詩,全文正文177字。這首詩的意思和賞析如下:
作者:李白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何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2.天上來:黃河發源于青海,因那里地勢極高,故稱。 3.高堂:在高堂上。另譯為父母。朝:早晨。青絲:黑發。此句意為在高堂上面對明鏡,深沉悲嘆那一頭白發。 4.得意:適意高興的時候。須:應當。盡歡:縱情歡樂。千金:大量錢財。還復來:還會再來。 5.且為樂:姑且作樂。會須:應當。 6.岑(cén)夫子:指岑勛。丹丘生:元丹丘。二人均為李白的好友。杯莫停:一作“君莫停”。 7.與君:給你們,為你們。君,指岑、元二人。傾耳聽:一作“側耳聽”。傾耳:表示注意去聽。 8.鐘鼓:富貴人家宴會中奏樂使用的樂器。饌(zhuàn)玉:美好的食物。形容食物如玉一樣精美。饌,食物。玉,像玉一般美好。 9.不復醒:也有版本為“不用醒”或“不愿醒”。 10.圣賢:一般指圣人賢士,又另指古時的酒名。 11.陳王:指陳思王曹植。平樂:平樂觀,宮殿名。在洛陽西門外,為漢代富豪顯貴的娛樂場所。 恣(zì):放縱,無拘無束。謔(xuè):玩笑 。 12.言少錢:一作“言錢少”。 徑須:干脆,只管,盡管。沽(gū):通“酤”,買或賣,這里指買。 13.五花馬:指名貴的馬。一說毛色作五花紋,一說頸上長毛修剪成五瓣。千金裘:價值千金的皮衣。 14.將出:拿去。爾:你們,指岑夫子和丹丘夫。銷:同“消”。萬古愁:無窮無盡的愁悶。
你沒見那黃河之水從天上奔騰而來,波濤翻滾直奔東海,再也沒有回來。 你沒見那年邁的父母,對著明鏡感嘆自己的白發,年輕時候的滿頭青絲如今已是雪白一片。 人生得意之時應當縱情歡樂,莫要讓這金杯無酒空對明月。 每個人只要生下來就必有用處,黃金千兩一揮而盡還能夠再來。 我們烹羊宰牛姑且作樂,一次痛飲三百杯也不為多! 岑夫子和丹丘生啊!快喝吧!別停下杯子。 我為你們高歌一曲《將進酒》,請你們都來側耳傾聽: 鐘鳴饌食的豪華生活有何珍貴,只希望長駐醉鄉不再清醒。 自古以來圣賢無不是寂寞的,只有那喝酒的人才能夠留傳美名。 陳王曹植當年宴設平樂觀你可知道,斗酒萬千也豪飲賓主盡情歡樂。 店家呀,你為何說我的錢不多?快去買酒來讓我們一起喝個夠。 讓我們牽來名貴的五花馬,取出價錢昂貴的千金裘, 呼喚自己的同伴來送上美酒(五花馬這樣的瓷器、千金的裘袍都拿出來換取美酒)。讓我們共同來消融這無窮無盡的萬古長愁!
《將進酒》是李白詠酒詩篇的代表作,李白的祝酒詩極能表現他的個性,這類詩固然屬長安放還以后所作,思想內容更為深沉,藝術表現更為成熟。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潁陽去黃河不遠,登高縱目,故借以起興。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如此壯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窮極,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語帶夸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卷往復的詠嘆味,是短促的單句所沒有的。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夸張,這二句則是時間范疇的夸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之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夸張。于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 接下來的詩句表達的是,在詩人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縱情歡樂。五六兩句便是一個逆轉,由“悲”而翻作“歡”“樂”。從此直到“杯莫停”,詩情漸趨狂放。但句中未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出之,不特生動,更將飲酒詩意化了;未直寫應該痛飲狂歡,而以“莫使”“空”的雙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陳,語氣更為強調。“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似乎是宣揚及時行樂的思想,然而只不過是現象而已。那么,李白“得意”過沒有?通過對李白的了解,以及這首詩創作的時間我們可以推斷,李白那時,似乎得意過,然而那不過是一場幻影;又似乎并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于是,這里詩人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是一個令人擊節贊嘆的句子。于此,從貌似消極的現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內的一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入世的積極的本質內容來。應為這樣的未來痛飲高歌,破費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至此,狂放之情趨于高潮,詩的旋律加快。詩人那眼花耳熱的醉態躍然紙上,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幾個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詩歌節奏富于變化,而且寫來逼肖席上聲口。詩人甚而忘卻是在寫詩,筆下之詩似乎還原為生活,他還要“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緊接上文,以下八句就是詩中之歌了。這著想奇之又奇,純系神來之筆。 “鐘鼓饌玉”意即富貴生活,可詩人以為“不足貴”,并放言“但愿長醉不復醒”。詩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轉而為憤激。這里不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說富貴“不足貴”,乃出于憤慨。以下“古來圣賢皆寂寞”二句亦屬憤語。說古人“寂寞”,也表現出自己“寂寞”。因此才愿長醉不醒了。說到“唯有飲者留其名”,便舉出“陳王”曹植作代表。古來酒徒歷歷,而偏舉“陳王”,這與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開,他心目中樹為榜樣的是謝安之類高級人物,而這類人物中,“陳王”與酒聯系較多。這樣寫便有氣派,與前文極度自信的口吻一貫。再者,“陳王”曹植于丕、睿兩朝備受猜忌,有志難展,亦激起詩人的同情。一提“古來圣賢”,二提“陳王”曹植,滿紙不平之氣。此詩開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實全篇飽含一種深廣的憂憤和對自我的信念。詩情所以悲而不傷,悲而能壯,即根源于此。
而下文在上文剛露一點深衷之時,又回到說酒了,而且看起來酒興更高。以下詩情再入狂放, |